三人挤眉弄眼,相互推搡,试图脱身,最终武力值最差的徐慕被两侧的人给拱出来。
“老大,嫂子怎么样了?”徐慕笑着打哈哈。
顾亦丞寒眸盯着扫过三人,三人不禁打个寒颤,站得越发笔挺,活像被人贴在墙上。
“我看你们三个很闲,看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们吧。”顾亦丞活动活动筋骨,把手指骨节按得咔擦作响,“要是她弄到和离书,后果还有印象吧?”
“绝对弄不到。”苏肃引嘴快的回答,而后仿佛为稳定心神,重复一遍,“弄不到。”
宋疏瑾赶到埋伏处时,那三名射箭的人已然被杀死,均是一剑封喉而毙命,他只看了眼没做任何处理,离开树林,任起被随后而来的人发现。
回到帐篷,里面正有一身穿月白长衫的男子在摆弄棋盘,独自下棋,宋疏瑾在对面坐下,手执黑棋在棋盘落下一字,堵住白子的路。
寂栖迟收回欲拿黑子的手,捏住白棋落子。
“王爷心情很好。”寂栖迟道。
他随着宋疏瑾来春闱,却一直不曾露面,除了宋疏瑾身边的近侍外,无人晓得帐篷里还藏着一人,而他白日里老实待在营地里,不会外出。
“昨日还不会射箭的人,却凭着一腔怒意,射出准头极好的箭。”宋疏瑾愉悦的扬起嘴角,眼底兴趣越发浓烈,甚至带着些疯狂的占有欲,“她是个天生的战士。”
寂栖迟温润的瞳眸里闪过一丝兴味,道:“云浅凉?”
“没错。”宋疏瑾摘下袖口的的玉扣,随意放在棋盘旁,把两手的袖子卷了一圈,“军师有何好主意能把人弄到我们这边来?”
“据我所知,她对自幼跟在身边的两个奴婢较为在意,王爷只要控制住一人,想来很容易引她上钩。”寂栖迟早已把云浅凉周围的事情调查清楚,比起云家那些人,她更重视身边两个奴婢,“只要不如安平郡主这般胡来,我相信不足以激怒她。”
“她不会轻易就范。”宋疏瑾起身往屏风后走去。
“倒是。”寂栖迟无所谓继续自己与自己对弈。
天生的战士吗?
寂栖迟沉默无言的琢磨这句话,脑袋浮现出另一人的身影。
……
天色渐晚,晚霞褪去。
程子骥三人受命看住人,在帐篷侧面蹲守,轮流负责监视帐篷门帘,闲下来的两人则拿出随身携带的骰子压大小,然而云浅凉从未出过帐篷,连午膳与晚膳都是顾亦丞亲自端进去,整个午后进出过帐篷的只有他一人。
“老大会不会把嫂子给囚禁起来了。”苏肃引嘴里咬着根草,尽显无赖本色。
“囚禁了还要我们看?”程子骥摇着骰子回嘴。
帐篷外连看守的侍卫都没有,根本不像是囚禁的样子。
“你别不信。”苏肃引把嘴里的草吐掉,有理有据的分析,“门外虽然没有侍卫看守,但我们都没见到里面是什么情况,说不定老大早把嫂子绑起来了,可嫂子看着像省油的灯吗?于是就需要我们三个的存在就是以防嫂子逃出来。”
“逃出来皇上已就寝。”徐慕把骰子放进骰盅里,随意摇了摇放在地面,“押。”
程子骥坚定的把银票放在代表大的右边,“开。”
“连输三把大,你还押大。”徐慕看着那张银票,还没开就已经要伸手把钱收入囊中了。
“是男人必须得大!”苏肃引凑热闹的反驳。
程子骥抬手与苏肃引击掌,随后自己伸手去揭骰盅,点数不过五。
“歪理。”徐慕兴致十足的把银票收好,“还来不?”
“哎哎哎,有奴婢进去了。”苏肃引激动地招手。
“又不是人出来,别瞎激动。”程子骥在身上翻找藏起来的银票。
秋月端着一壶茶进帐篷,她把茶水放在桌上,转头往屏风后瞧瞧,“夫人,您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云浅凉躺在床榻上,身上盖着件薄披风,保持着平躺的姿势,动弹不得,“你准备一套春花的衣物送过来。”
“好的。”秋月应声,拿着托盘离开帐篷。
没过多久,她把衣物送来,怀着担忧的心情离开。
夜深后,顾亦丞带着酒气回帐篷,走进帐篷看到桌上摆放整齐的奴婢服饰,他眼神微眯,快步绕过相连的屏风,走向隔出来的里间。
顾亦丞挨着床榻坐下,注视着闭目睡觉的人,出声揭穿她。
“别装了。”
云浅凉睁开眼睛,眼里无怒,也无平日里那份精明狡黠,如结了层薄冰的湖面,扔颗石子砸不破冰,更无法让水面荡起层层涟漪。
“解穴。”云浅凉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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